【MD】一晌贪欢
应该是去年写的，时间线被打脸了，突然翻到决定发出来。临时加了标题。
一则食用警告：看起来黏糊糊地十分ooc而且没有真的完结。
横线下面就都是当时写的啦。
――
时间在下个赛季…………我丹妹还能再战的，哼。
【正文】
“什么嘛――哥你也会有这么感伤的时候啊？”
“怎么好像我十分厉害的样子？刚才在群里说仁圭哥弱了好多这样糟糕的话的人是谁啊。”
“你当时在啊……是玩笑，玩笑好吗！”赵世衡强调道：“真是的一群人都这么欺负你为什么只有我会被严厉地反击啊。”
“欺负这种词你还真的用得出来。”
“不行吗，不过哥你的脾气也真是比以前好多了。”
“是好事吧？这个语气听起来怎么很失落。”
赵世衡说：“吵不起来，没意思了。”
“……”
“别不说话啊。”赵世衡吓了一跳：“如果你真的因为这个受伤我要道歉的。”
“……知道你嘴贱。”
言下之意就是不用道歉，但这句话...赵世衡自顾自地翻了个白眼，崔仁圭趁人不备便插上一刀的功力完全没因使用的减少而退化，而自己好像“幸运”地成为了靶子。
“看在你需要安慰的时候找的人是我就不反驳这句话了。”赵世衡说。
崔仁圭说：“你一出声我就后悔了，还不如去找……”
他微妙地停顿了一下，还是不说了。
比起直接说出来，赵世衡对于这个保护性地停顿更为不满，从鼻子挤出一个气音。
知道是用来激自己的，结果还是生气了。
崔仁圭笑了笑。
“欸，世衡。”他说：“这次比完赛去喝酒吧。”
赵世衡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突兀地烧了起来，后面的几句他好像听清了，却一句都没消化掉。只像是浇进火焰中的油一样，让他愈发迷茫。
崔仁圭放轻的声音，夹带着亲昵的语气。
明明之前还一幅那么尖锐的模样。赵世衡扶着自己的脖颈，手掌接触到了滚烫的皮肤。
“你还在吗？”
“在。”赵世衡快速地说：“没问题，时间到时候定吧，我先挂了。”
他深吸了口气，缓缓地吐出来。
心脏仍然急促地跳动着。
几十天后。
“我想打完这个赛季，就回去。”
赵世衡有一瞬间的失神，沉默着点了点头。
崔仁圭垂着眼眸又开始笑，仿佛已经怎么样都好的那种。赵世衡放下酒杯，怔怔地看着他一会，内心有股闷气，但没办法发出来。
他能说什么呢。
崔仁圭的经验完全可以支持一个中流队伍的运转，但也仅此而已了。显然他现在已经不认为自己的状态能够再上一步。而如果不能不断地做到更好，在这个行业里基本上就属于被推翻的前浪了
赵世衡清楚地知道这些，所以更加没法去说些再努力一点的风凉话。
“不知道为什么我跟你讲之前居然有点紧张。”崔仁圭揉揉眼睛。
“因为知道我会觉得不开心吗……”
“谁管你啊……”崔仁圭把手放下来，没一会又去理刘海。
赵世衡决定不跟他讨论这个了。
崔仁圭打了个哈欠。
“你很累吗。”
“不……”
赵世衡一副信你才有鬼的样子。
“好吧，有点。”
“睡一会。”
“怎么睡啊。”崔仁圭嘟囔道：“我还不想回去。”
环形卡座周围的灯光有点昏暗，是让人昏昏欲睡的氛围，赵世衡把自己送过去，示意他靠着自己休息。
崔仁圭羞涩的点一直很奇怪。赵世衡看着他头顶，有点像伸手揉一下，他努力驱赶掉那种奇怪的感觉，崔仁圭的脑袋靠上来了，发丝柔软地在他的肩上打了个弯，有点痒痒的。
赵世衡从裤袋里拿出手机，翻出wly的联系方式。
――总之让他在外面待一晚没事吧，反正是在我旁边
――我觉得后半句比较令人担忧
――啊？
――没。我同意了。让他明天尽早回来，午后有训练。
――好的，谢谢哥。
那边wly抱着手机泪流满面，饱尝嫁女儿的心酸感。
给崔仁圭靠了有十来分钟，手机显示出时间已近十一点，赵世衡想了想，还是把他叫醒了。
崔仁圭迷迷糊糊地在他脖颈处蹭了一下，又好一会才慢吞吞地起身，看到赵世衡的表情茫然问：“怎么了？”
“没……”赵世衡拉着他的手腕走出酒吧，身上的热气被迎面吹来的风给刮去不少，却可以明显感到风的已经比以前暖上不少。
要入夏了。
“欸、”崔仁圭挣了挣，赵世衡才意识到自己还牵着他：“今天谢了，我去找车回去。”
“我刚刚跟wly说过了，今天在外面住着吧，挺晚的了。”
崔仁圭愣了一下，赵世衡有点害怕他会拒绝，毕竟之前没有征求他的意见。但并没有，崔仁圭只是垂下眼睑，慢慢地点了头。
到了酒店，崔仁圭态度坚决地不开口。赵世衡只能艰难地承担起跟前台小姐沟通的责任，五毛钱中英文混合着手势，内心想的全是回去一定要让俱乐部系统地教点中文啊洗吧这样好怂。回过头发现崔仁圭一脸笑意：“……干嘛。”
崔仁圭摆摆手，却毫不掩饰自己幸灾乐祸的表情，随意地在原地转了一圈。赵世衡接过递来的房卡，无奈地说：“走啦。”
崔仁圭就跟在他身后，眉眼乖顺而温和，赵世衡移开视线，心想这张脸真是将他那恶劣的性格完美的覆盖住了，有时作恶完让人脾气都发不出来。
他这样胡思乱想着，差点一头撞到墙上去，后面崔仁圭反应极快地伸出手在他额头上挡了一下，又好气又好笑：“你是傻逼吗？”
赵世衡撇撇嘴没说话，看到崔仁圭将被碰红的手收回去揉了揉却没说什么，自顾自地走向电梯，内心突然充满了棉花糖一样柔软甜腻的感觉。
他几步跟上去，握住崔仁圭微微蜷起的手指。
这个做法实在太奇怪了，赵世衡也知道，可是没办法阻止自己。好像他很久以前就该这样做了，每每都被自己压抑着放弃，这回……
大概是因为崔仁圭说他要走了。
这件事他并不陌生。不过是放弃高额的薪资，相对舒适的职业环境，然后回到自己的家乡。赵世衡自己也有做打算，却不知为何在听到这句话时有了巨大的空落感。
那个对于将要失去些什么的恐慌，来源于并不只在其字面意思上的离去。
就算他们在之后几年也可以见面，可以聊天喝酒，但那些都会结束，赵世衡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害怕崔仁圭的世界有一天会没有赵世衡那一个人的位置。
他想他是真的很不想很不想在某一天收到写着崔仁圭名字的结婚邀请函的。所以那些碍于各种原因没做的，突然想要去传递给崔仁圭了。
不过另一个当事人对这件事显然有自己的反应，崔仁圭在两秒的僵直后迅速把手抽了回去，像一只被陌生人靠近了的野猫，警惕而不安地看着他。赵世衡没有解释，做了个手势示意他按电梯，于是这事就这样翻过去了。
重点还是在后面，赵世衡拉开房门让他先进去了，崔仁圭在墙上摸索了一会才找到灯的开关，空调刚刚好像被提前开了起来，倒是不太热。区别于以前在酒店的两个人，这回没有旅行箱和沉重的背包了。崔仁圭直接走进浴室洗澡。赵世衡一向没什么规矩，直接躺到了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崔仁圭走出来时他换了个姿势，还是望着天花板，整个人像是蔫了的植物。崔仁圭擦了把发尾上的水滴，看着他心里却有点温柔地想笑，问他你怎么了。
赵世衡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崔仁圭慢慢地将毛巾从发边拿开，露出了疑惑地神情。
赵世衡烦躁地又翻了个身。
“你……”
大片的沉默汹涌而来，崔仁圭没有继续说，他也不想主动开口。
“你在介意刚刚那件事吗。”
啊？
“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并不是、”崔仁圭就像自己理亏了一样地跟他解释。
赵世衡脑子里莫名地出现一股酸涩感，突然从床坐起来时崔仁圭被他的大动作吓了一跳，拽着毛巾怔怔地站在原地。而赵世衡几步走过来，做出了孩子般任性的举动――
勾着他的脖子，狠狠亲了上去。
崔仁圭发出一声闷哼，皱着眉头试图去推开他，但却无论如何也使不上力，最后只好轻轻地放下手臂。
他们根本就不该见面的。只是两个人都默契地在固执这方面保持了一致，谁也不愿意先放手。
唇分后两人都有点气喘，崔仁圭无意识地抿了抿嘴唇：“你应该当作什么都没做然后滚回床上去。”
赵世衡就跟没听到一样扶着他的肩再次去亲吻他。舌尖相交时没有了第一次的生涩和不确定，而那些汹涌的情绪，从赵世衡那里毫无保留地传来的，是他为什么无力反抗的原因之一。
好像已经重复过无数遍的，关于他的眷恋。
崔仁圭轻轻闭上眼睛，回应他。
就这一次。
至少现在还没有必须离开的理由。